“那個,抱歉,我好想不是很適合談戀愛。”
“誒?你可以說清楚一點嗎?”
“我的意思是,我們要不要做朋友?”
“啊。”
“你說過不做戀人就不會做朋友也不會見面,這樣讓人很為難啊⋯⋯我覺得你還是挺有意思的啊⋯⋯”
迅速地拉開帷幕於是短暫的結束。
“我喜歡你。我愛你。我可以等你慢慢再考慮考慮。”
“你說過自己的時間很寶貴吧,我的時間也一樣啊。我們不要這樣浪費彼此的時間好不好?說清楚不是很好嗎?”
“真的不能喜歡我嗎?你不是說過,我很優秀我很可愛不是嗎?”
“所以不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,你一定會很快找到比我好很多的人。”
不要這樣說,這樣一戳就破的藉口,不要褻瀆我的智商。
我喜歡的就是你,不優秀,一點都不優秀,也沒有外貌資本,但是還是讓我無可救藥的喜歡上的你。
“為什麼不喜歡我?”
“⋯⋯不知道,就是⋯⋯沒喜歡上。”
我知道。
果然,果然,我是這樣的人,就總會一次一次再一次的碰到你這樣的人,然後,一次一次,一樣的開始,一樣的結尾。
把自己的心放到托盤裡端上去,誰都不會好好珍惜的。
人都是性賤,我知道,可是我還是想寵你。
我不常看上誰,所以一旦看上了,就總忘了教訓,歡天喜地的重蹈覆轍。
直到我學乖,或是到我燃燒成灰燼。
自作自受。
早來晚來,終究會來。
收拾殘局,滿地是我的碎片。
我不能逃,不能,不能。我只能在你的面前,慢慢冷卻,不要發抖,不要流淚,優雅的彎腰,一片一片用冷漠的手指撿起來,吞進肚子裡,喝一口酒把它們淹死。再喝一口酒。嗯,再喝一口。慢慢來,我可以的。
我可以什麼都沒有,但是我不能沒有自己的尊嚴。
有了尊嚴就是有了底線,有了底線,狠狠的掉入多麼深的深淵,都有爬上來的希望。
“告訴我你的郵編和方便在家收快遞的時間。你放在我家的東西我會寄過來。”
“別這樣,我們做朋友不行嗎?對不起,我沒能喜歡上你,可是我覺得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,還想一起玩啊。”
“謝謝你的誠實。但是,不行”。
“為什麼?”
我還愛你,當然不行。
今晚以後,我也不能見你了。
只要見面,只要想起你,只要看到你,我就會想到你並沒有愛我,愛情是咒語,沒有擊中目標的話,會返回自己的主人那裡,變成痛。人會為了減輕這份痛楚而遷怒於那個喜歡的對象。愛你的時候很美好,美好的經歷值得變成美好的回憶。我不要讓恨意弄髒了我的愛。
”⋯⋯會這樣想,是因為你最愛自己吧。”
“⋯⋯我知道你很理智,沒想到你這麼會保護自己。這樣我就放心了。不然我會覺得很內疚耶。“
“⋯⋯等你哪天心情好了,來找我玩啊。”
槍林彈雨。沒關係,不是我見過最痛的。因為是事實,都是事實。沒關係。
你看著我瘋狂陷入戀愛的樣子,一定覺得我只是個傻孩子吧,不,不,我比你想的強,我也比你想的清醒,比你想的理智,比你想的冷靜。我知道成功的勝算不高,只抱著相應的準備,雖然也用上了百分百的希望。反正希望不要錢。等待著你說”今天有空,見個面吧“的一天一天,一分一秒中,我已經問過自己,如果到了今天,怎麼辦。為什麼要軍事訓練,為什麼要防災演習,就是因為到了那一天,既是六神無主即使腦子卡殻了,也能行尸走肉一樣的完美運行一套刻在身體上的應對行為,化險為夷。
先撐住臉上的微笑,然後能站起來的時候站起來,穿好大衣拿好皮包,走出門,別回頭,記得轉身輕聲關好門,別回頭,坐上地鐵,在正確的站下車,夜路小心,上樓,摸出鑰匙打開自己家的門,鎖門,放下皮包,脫掉衣服,走進浴室,打開熱水。
好了,寶貝,可以哭了。
都哭出來,這裡誰都沒有,可以自己摟著自己,可以打開一層層的甲殼,讓心裡最軟弱的地方在熱水裡慢慢解凍,
別在別人面前哭。人和人之間隔著各自的臭皮囊,自己的眼淚是什麼糗樣子別人能看見,但那些眼淚流出來的時候心裡多痛,這世界上只有自己能感覺得到。別人看到了,不是消遣就是同情不然就是冷漠。哪樣都不是你的痛,沒必要給他們看,浪費水資源而已。
哭出來了,把自己洗乾淨,我還是我,我還是我自己的。
睡一覺,好好將該忘記的都忘記,人不能為難自己,明天還有做不完的工作。
記得清理聯絡本。
一次生二次熟。
下次我就可以游刃有餘了吧。
被好友一針見血的說過,你這樣披著厚厚的殻,不把自己柔弱的部分露出來,怎麼找到願意疼惜自己的人?人家都覺得你很堅強,隨便踩下去也沒問題。你不是神仙,是人,有七情六慾,別這麼用自己的理性將自己逼到牆角,別為難自己。
我不敢。
因果的惡性循環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,越將自己保護起來,越不被珍惜,越需要將自己保護起來,越讓人覺得不需要珍惜。不知不覺中長出了厚厚的殻,將自己的心掏出來送給別人的時候,習慣了先將最柔軟的地方順手挖出來藏在殼裡面。然後,這個一直受保護的部分,就越來越柔弱了起來。不知不覺選擇了這樣的生存模式,沒法倒退重來了。
即使被看穿,即使是裝我也只能繼續裝下去。騙得過自己,才能騙得過別人。
神不談戀愛,你說,別變成神,當人多好。
不,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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